情不自禁的人「4情不自禁是个坏东西一不留神没控制住便闯了祸管他谁主动」

来源:TVB影视大全人气:651更新:2023-03-23 14:48:38

一、

一个周六的早上,罗青羽在空荡荡的舞蹈室练舞。对着镜子跳了一遍又一遍,教练们的话犹在耳边,受到影响的她怎么看都不满意。  其实,她明白教练们意思的,可她想改改不掉,渐渐的就跳成四不像,惨不忍睹。  是她江郎才尽,还是她不适合跳现代舞?  罗青羽盯着镜子里的自己,心情烦闷,索性劈个叉,就地打几个滚发.泄一下下。正在四肢乱舞,忽而听到电话的来电铃声,便两三个筋头来到背包前。  翻出手机一看,咦?是年哥的?  她相当平静的划了接听,“喂?年哥?”  “在哪呢?”  年哥那低沉温和的腔调听起来特别的舒服,很治愈。  罗青羽叹了下,就地仰躺,盯着天花板,“练功室,你在哪?突然打电话给我是有事?”  “听说你最近很烦,怎么不给我电话?”年哥问得很直接,听不出波澜。  “小事一桩,没什么好说的。”对方那种兄长式的关爱口吻,令罗青羽情绪放松,十分自然地问出想问的话,“你最近很忙?”  “还行,怕影响你工作所以没给你打电话。”年哥温言解释,“听史亚说你最近和教练意见分歧,闹情绪。”  “我又不是小孩子,闹什么情绪?你少听他胡说。”罗青羽坐起来,扭扭脖子,“你放心,我没事,我能找到办法解决。”  时间和契机的问题而已。

和年哥的一通电话能使她疲劳顿消,活力倍增,面对困难重重的未来充满信心?  ……怎么可能?  她不需要充电,他也不是充电器,顶多减少些许焦虑,越发想念枯木岭的清静而已。又不甘心这么回去,不撞个头破血流她不会轻言放弃。  以己之短攻彼之长是不明智的,可万一她赢了呢?就为这万分之一的可能,她愿意奋力一搏。  若输了,她从此乖乖跳回自己的专长;若赢了,把那群海外喷子的脸打得啪啪响,忒爽。包括那位Joan,她肯定知道自己的粉丝跑来捣乱。  放任不管,意味着不屑与默许。  如果可以,罗青羽希望凭自己的实力把她和那群喷子轰回去。  至于年哥的过去,她不在乎,甭说他差点一念之差而跟人结了婚,就算他真的结过,只要离得彻底,只要自己真心喜欢,她依旧会义无反顾的接受他。  在她眼里,如果年哥说的是实话,他和迪丽莎之间没有爱情;而自己和他也未必是爱情,可能亲情更多一些,所以比迪丽莎更亲近合适。  严格来讲,年哥是一位八十多岁不知经历过什么的老男人,他的眼神一直是冷静理智的。平时的谈情说爱也是为了哄她开心,像以前那样宠着她而已。  无所谓了,她不怕失败,不管任何事情。  一旦做出决定,扛得住就扛,扛不住就硬扛,直至倒下为止。今世的她比前世更有底气,受得起打击。  ……虽然她一心向往作威作福的小姑子,万一哪天他想通了,觉得她更适合做妹子呢?  哈哈,人生就是这样,充满了神秘和未知,妙不可言。

二、

对一个整天处于冰火两重天的人而言,热了凉,凉了又热,是特别正常的事。  罗青羽一改之前的神女范,摇身一变,成了又说又跳的劲舞女郎。不仅令行内人士大跌眼镜,更让某些专家逮住小辫子,说就知道她是贪慕虚荣的人。  “成天哗众取宠,不思进取,给现代年轻人带来极坏影响。作为她的导师,萧素梅是不是应该出来说句话?她变成这样,这位萧老师要承担部分责任……”  吧啦吧啦,那些专家和个别网络大V先后在网上洋洋洒洒的发表一篇慷慨激昂的追责文。  虽然被罗姑娘的粉丝骂成狗样,他们照样我行我素,逢罗必喷。  人红是非多,人民币都有人嫌,没法子。只要不过分,跟这种人计较不来。因为对方想红,别人越骂他越开心,最好能把他骂上热门。  看穿套路,一般人没那份闲心陪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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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月中旬,这条视频上传了,很多场景催人泪下。  这些都是安东、小汤圆告诉她的,自从取外景回来,罗青羽睡了一天一夜,今天才起来。  傍晚,她坐在落地窗旁,面向空荡荡的室内,神情迷茫。  手里拿起一根“烟”,撕了一张便利条卷成的,点燃,一缕浓烟飘摇直上。两名助理赶紧一个推来加湿器制造白色水汽的烟雾,一个拿来摆设的烟灰缸。  三人这段时间养成的默契与习惯,疯子乐队全是男的,创作烧脑,有人抽烟减压。她长期跟他们混在一块,潜移默化之下手痒痒的想抽,被助理严厉禁止。  史老板关照过,哪怕她把脑子烧了,也决不允许她养成嗜酒毒赌烟的恶习。  只好人造烟雾,用白纸卷的假烟将就下。  还好,她向年哥发了一回牢骚,他便做了几盒劲爆薄荷糖助她刺激神经,提神醒脑,总算降低烟酒毒对她的吸引力。 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,她把糖分给疯子乐队的人尝尝,结果有两人上瘾了,年哥做的这个市面上没有,只好买类同的糖吃。  与之相比,她简直不要太幸福。丹药吃多了,上.瘾什么的与她无缘。

三、

四、

扑倒?那不行,扑倒成功的话要领证的。  年哥传统,她比较保守,都是同一类人。一个想结婚,一个不想结,才是问题症结所在。  “干嘛不想结婚?你不爱他吗?不知你们怎么想的,趁年轻赶紧生两个,身体恢复得快。生儿育女是人生必经之路,早点完成任务你就可以继续浪了!”  罗青羽轻挑眉,阿珍的思想更加传统,在她眼里,女人必须嫁人的,但要强势些必须掌管家中的经济大权。  勿论对错,各有各的人生观,没有谁比谁高贵,合适自己就好。  好久没这样跟别人聊过家常,阿珍的絮絮叨叨让她心情放松,时间在敞亮的房间静静流淌,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。

五、  和阿珍结束通话,叫餐到房里吃。可她刚拿起电话,门铃响了。

罗青羽顿了下,披上酒店的浴袍来到门口,问:“谁呀?”  “查房。”门外的声音低沉平和,一副莫得感情的口吻。  罗青羽不疑有他,取下门链打开房门一看,一名高大英挺的帅哥正不紧不慢的倚在门边。  “……年,年哥?”冷不丁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,她既惊且喜,还有一点愣,“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?”  不会算出来的吧?他进化成科学界的神算子了么?  农伯年不答,目光沉静地靠在门边,双手插兜,不动声色的盯着她问:“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  唔?罗青羽微怔,旋即一想,这做人不能太实诚,便眉梢轻挑,“告诉你还有什么意思?如果咱们心有灵犀,你肯定知道我会来,你现在不就找来了嘛?”  农伯年一扬眉,嗯,有道理,一脸淡定的扫她身上一眼,道:“换衣服,我们找地方吃饭。”  “不去,懒得走,我要叫餐到房里吃。”罗青羽睨他一眼,果断闪身往墙边一贴,问,“你要不要进来?”  啧,这是邀请,农伯年眸色微深,紧盯着她的眼睛不放。  “不进算了,”见他久站不动,罗青羽不强迫他,转身径自往房里走,边走边脱开浴袍扔到一旁,穿着睡裙的身躯更显婀娜多姿,“麻烦帮我关门,谢谢。”  身后砰的一声关了门,罗青羽不理,刚拿起遥控器开电视,腰间一紧被人提起。当她回过神时已被抵在墙边,双唇被人噙住,整个人笼罩在他的气息里。  顷刻之间,仿佛酒意涌动上头,扑倒他的念头瞬即塞满她的脑海。贪婪吸取他的气息,双手搂紧,不安分的腿缠上那精瘦结实的腰……  半个小时后,罗青羽看着自己不知何时被某人用被子卷成春蚕似的身躯,无语了。  “你什么意思?”她努力翘起裹着被子的脚,“给你个久别重逢的拥抱而已,至于吗?”  唉,扑倒计划又失败了。  “你那是拥抱吗?那是谋杀。”侧躺在她身边,支着额头的年哥没好气道。捏捏她的脸蛋,眸里溢着一丝笑意,目光灼灼,“什么时候陪我领证?”  呃,罗青羽不由望望天花板,认真考虑片刻,道:“我还想浪两年,放心,你年纪大了,我还年轻。我是个从一而终的人,保证不嫌弃你。”  哧,农伯年轻笑,俯身堵住那张能说会道的小嘴。  尽管她是美女,如今被他卷成一条肥美松软的春蚕,除了感到好笑,并无欲.望。  最终,一番亲昵后,两人还是出去吃饭。  “你到底怎么知道我来了?”罗青羽边吃边问,皱眉,“不要告诉我你是猜的。”  “我是猜的。”农伯年泰然道。  她突然问他在哪儿,极有可能过来。以她那别扭的性情,过门不入也是有可能的。于是,他派人查了航班和附近酒店的预定,果然……  他一直在等她的电话,结果傍晚还没动静,便猜到她想悄悄的来,悄悄的走。  既然她不来,那他只能不请自来。  “回岛上住几天,到时候我陪你回去。”农伯年建议。  “不了,”罗青羽摇头,“我浪费太多时间,现在一心盼着快回家,所以才不想打扰你。你忙你的,用不着陪我。”  农伯年闻言抬眸,深深看她一眼,语气和缓,“这么急?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?”  “没有,我有点强迫症,之前的计划是旅游结束马上回家,结果在外边耽搁这么久。”说罢,罗青羽冲他抿唇一笑,“偶尔打破规律无所谓,可我不能一直打,会神经错乱的。”  噗哧,农伯年低笑了下,“这样啊,那要不今晚走?”  罗青羽无语抬眸望他,语调平平,“我的计划是明天。”说好不要轻易打破规律的。  “今晚走,我陪你。”  唔?罗青羽的心情瞬间飞扬,想也不想便点头同意了。  “为什么一定要今晚走?”开心过后,她不解道。  “孤男寡女,我没办法跟你独处。”  “……”  吃过饭,两人重新打包行李退了房,,叫了车直奔机场。  “年哥,你的行李呢?”路上,见他两手空空的,罗青羽不由得问,“还有,几点的航班?”  “不用问,到了你自然会知道。”农伯年亲亲她的头顶,微笑道,“累不累?先眯会儿?”  不说就不说,罗青羽懒得追问,直接靠在他肩上闭眼歇会儿。但凡有他同行,她一向不爱动脑筋,随便他安排行程。  到了机场后,她才明白他为什么不说,因为懒得说,直接让她体验更有说服力。  因为他俩乘坐的是私人灰机。  罗青羽:“……”土包子似的把脸贴在窗边,瞅着地面的万家灯火离自己越来越远,喃喃地问,“年哥,这是你的,还是你家的?”  “我的怎样,我家的又怎样?”年哥躺在她身边闭着眼,带着睡意的语气有几分慵懒。  “如果是你的,咱一落地就去领证。如果是你家的,那我还是再考虑两年吧。”不急,真的,等他买得起灰机了再领证也不迟。  未来几年后,他一定会感激她今天的物质与无情。  假寐的农伯年嘴角微抽,最终没忍住噗哧一笑,伸臂把她搂入怀里……  凌晨两点多,两人终于回到青台市,再连夜打车回枯木岭。为什么不在青台市过一晚?罗青羽不乐意,她希望明天一早醒来能听到窗外的鸟儿叫。  深更半夜回家,打扰老人家休息不好?  错,无论什么时候,亲爹妈见了自己的孩子只会更高兴。干爸、干妈也在,见了自己的儿子不知有多开心。  清朗的夜幕下,深深一呼吸,熟悉的泥土味道和山野的芬芳,令人飘然欲醉。

五、

终于如她所愿,第二天八点多,她被窗外一阵接一阵的叽喳声浪吵醒,仿佛一卡车的麻雀在开会。  除了鸟雀鸣叫,还有家人的谈话声,包括年哥的。  昨晚四点多才睡,大家这么早就起来了,服气。罗青羽伸伸懒腰,决定偷个懒,今早不晨运了。洗漱完毕,打开衣柜,一眼看到自己寄回来的一排汉服。  好久没穿了,甚是喜欢。  于是,在外边和一票搞艺术人士混了大半年的罗美人,浑然忘了家中长辈比较保守,挑了一件她最喜爱的深绿袒领半臂襦裙出来招摇。  不料,她刚走出门口不远便撞到亲妈谷宁。  原本老妈见了她挺高兴的,忽然眼光一凝,瞧见她颈脖下边敞开的一大片,当场脸绿。  “去去去,怎么穿成这样?换了换了。”双手各抓一把菜的谷宁用手肘撞闺女一把,示意她赶紧回房换,“大家都在,你穿成这样不成体统。”  “这个怎么了?我连事业线都没露。”罗青羽不服气地辩解,这些衣服挺好看的呀,躲了这么久还要躲?“我拍视频露的还不止这么一点。”  “我不管,赶紧回房换套正常的!”谷宁瞪她一眼,微恼。  这孩子,影视效果跟日常生活能一样吗?现在家里除了她亲爹,还有两位外男在,其中一名血气方刚,哪受得了她这个?  就算他们不在乎,穿这样也不够端庄。  “得得得,我换,我换还不行吗?”不想惹老妈生气,罗青羽闷闷不乐地往回走,眼角余光无意间瞄到年哥房间的窗户开着。  定眼一瞧,呵,他正站在窗边饶有兴味的看着她,估计把她和老妈的对话听见了。  见她望来,他神色揶揄的冲她做个嘬一口的嘴型,戏谑的目光落在她胸前流连不去,色色的。  被人在无形中调.戏一把,罗美人见老妈已经走远,立马故作娇羞的嗔他一眼,捂着脸扭腰往屋里跑……哎玛,农伯年笑不出来了。  他眼睛眯了下,探身到窗外瞄瞄,嗯,四下没人——  “……看这草莓多大个,之前我还怕它种不活。”老妈叶乔的声音,硬生生制止某人翻窗的动作,淡定站好,爸妈从菜园那边过来了,“咦?阿年,青青醒了没?”  “醒了。”仍在屋里,站在窗前的农伯年不紧不慢的拿起水杯喝着,一脸正气,神色自然的望着父母,“刚看到她起床。”  “醒了让她赶紧出来吃早餐,粥凉了不好喝。”叶乔叮嘱他。  农伯年漫不经心的嗯了声,恰在此时,目光瞄到从对面屋里冲出来的一个人,她二话不说劈个半叉,伸手朝天空做了个“走你”的姿势。  他:“……”  噗,抱歉没忍住,刚喝的水喷了。

 “阿年,你从房里出来就一直笑,到底什么事这么好笑?”俩年轻人吃早餐的时候,四位长辈在旁边围观,叶乔对儿子的异常相当好奇,“青青,怎么回事?”  一手拿着杂粮馒头啃,一手舀粥喝的罗青羽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,摇摇头,“我不知道啊!出来他就这样了。”  笑点太低,莫得法子。  她不过是穿了一身宽松的短袖棉麻衫与五分短的休闲裤,宽得像裙子看不出身材半分曲线,还方便下地干活那种。  然后做了一个姿势,他就笑了一早上,除非她不在视线范围内。  “不用理我,你们说你们的。”农伯年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,无意间瞥旁边人一眼,噗哧……不好意思,真的憋不住。外人眼里的女神冷漠无情,在家一身中二病。  明明以前挺正常的,除了偶尔不经意地表露出汉子气质,无伤大雅,可现在……  很少见他如此失态,长辈们沉默,瞅瞅这个,看看辣个。  唔,嗅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氛。  其实没什么说的,几位长辈许久不见罗小妹,发现她瘦了许多。心疼极了,叽叽歪歪的问她在外边都吃啥了,熬得人比黄花瘦。  还问她是否打算进入娱乐圈,是的话,她平时在村里一定要少露面,没的把粉丝惹到山门口。到时只有她一个人在山里,岂不闹出大乱子?  “今年拍了很多,至少要隔一两年才有新作品。到时黄花菜都凉了,谁还记得我?”罗青羽让他们放心,“你们不是有事要出去么?抓紧时间去,家里有我呢。”  “唉,我们就怕你一个人忙不过来。”见闺女满有把握的样子,估计还不知道家里的事,罗爸坦言道,“除了枯木岭,我们还把附近两座山头和林木包了……”  “哦。”包呗,她不差钱。  罗青羽继续啃着馒头,几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,目光一凝,“啊?爸,您刚才说什么?”  干爸干妈被她这副呆萌样取悦了,噗哧地轻笑着,“你爸说,你家的山扩大两倍,怕你一个人忙不过来。”  诶?嗝——  受惊过度,罗青羽被馒头噎住了,旁边递来一杯水,她连忙接过灌了两口。  “慢点慢点。”农伯年体贴的轻拍背,给她顺一顺。  这些他早就知道了,长辈们的事让他们自个解决,他没意见。 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妥,长辈们不约而同的对望两眼,心照不宣地没有开口点破。  “不是,为什么要扩大?”罗青羽气顺了,万般不解地看着他们,“咱家的地不够用吗?政府肯批吗?隔壁那些山头不是开辟种菜了么?”  一座山她觉得够用了呀!再多会死人的。她人只有一个,分身乏术。又不乐意太多人和自己同住,侵犯她的私人空间,做事不方便。  “你够用,我们不够用。”谷宁笑道,看看自己四人,“我和你爸,和你干爸干妈打算以后在山里种药材。你种的这些太稀罕,那些普通药材要到外边找……”  他们退休了,想干点普通人该做的事。  那些山头确实已经开荒,可等过完年,大部分年轻劳力纷纷外出打工,不愿意干农活,嫌累。  这不,荒了两座山头,被罗宇生要来了。  现在闺女回来了,过两天他们抓紧时间到农家一位叔叔家取经。多学学各种药材的炮制方法,再拿一些普通药材种子或者根茎回来种。  如今,那片山林正在种植乌甘草,已经收割一批化成肥料滋养土壤。  “都是陈年种子,再过两个月该熟了,你有空过去瞧瞧,熟了就叫我们回来一起收。”干妈接话说。  那些乌甘草长势贼好,杂草似的生命力旺盛,一不小心长过地头会被人投诉。  “不用,”罗青羽摆一下手,然后继续啃馒头,“你们放心玩,我一个人搞定。”  省得回来碍手碍脚。、

  闺女的这句话,自然是无人当真的。  为了使她意识到错误,吃过早餐,一行人带着一群猫狗去巡山。几只毛孩子,大雷、大奔嗅她两下便认出来了,阿旺、阿财与她不太熟悉,躲得远远的。  大黄、小白和小花三只大猫还在,咪咪和小黑黑不在了。据爸妈讲,两只小的长大后老跟大猫打架吵架,没法,只好把它们送人。  送给罗哥的女友,这姑娘心眼挺好的。  她住在别墅区里头,和罗小妹是邻居,是靠在马路边的公寓式高层住宅。楼层蛮高的,一共三十几层,她住在二十三楼,能够体验一览众山小的眼福。  据说这是父母给她买的婚前房,小区物业管理处的工作也是父母帮她找的。罗宇生和谷宁觉得无所谓,只要姑娘心眼好,和儿子两情相悦就行。  虽然罗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,房子什么的倒也够住,不图姑娘家的东西。  “今晚出去跟你哥他们一起吃顿饭,认识认识。”谷宁叮嘱闺女说。  “哦。”罗青羽应下。  这是必须的,老哥为人专一,又见过对方家长。除非女方悔婚,否则眼下这位女友必定是她未来的大嫂。  “阿年,你什么时候回去上班?”干爸农学升问儿子。  “和你们一起走,我送你们到五叔家再回研究所。”农伯年应道。  “不用你送,有时间你留在这儿帮青青适应一下再走。”叶乔挥挥手说,“还有你自己今年种的树呀、草啊什么的,记得提醒青青位置。”  罗青羽听得一头雾水,“年哥你种树了?在哪儿?”  “等开花你自己看。”农伯年嘴角噙笑道,亲昵的摸摸她的脑袋。  这是他的惯常动作,罗青羽并未在意。  “你这么忙,还是跟爸妈他们一起走吧。”她不解风情道。  枯木岭是她的老巢,用不着他陪,自己探索更有趣。  几位家长听了笑笑,并未多说什么,四人有说有笑的在前头带路。剩下两位年轻人在后边,偷偷拉个小手什么的。  “不想我留下?”农伯年瞅瞅家长们的距离,低沉地问。  “不是,我是怕你忙。”罗小妹非常体贴的说,“咱们七老八十的人了,黏黏糊糊那套你受得了?”  噗哧,农伯年忍不住笑了笑,每次听到她提七老八十,格外的有趣。明明和她在一起,老显得自己特别的年轻,可能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思想差异吧。  “跟我在一起显老?”他低声笑问。  “不,”罗青羽反应快得很,低声道,“我要时刻提醒自己年纪不小了,不能太幼稚抓着你不放。”  哎玛,这话说的……长辈们就在前方,他没法将她拎起来一个树咚,忍了。  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,等关系过了明路就好……

一路上,罗青羽左右瞧瞧,看不到新树,估计种在林子里,待日后巡山仔细找找。这山里的一草一木她最清楚不过了,多了或者少了,轻易就能看出来。  啊,不必等巡山了,在山路两旁,每隔一段距离便看到一棵移植的新树。  被种在路边的多半是观赏性植物,能被年哥看中应该是顶漂亮的花……不,按照他的直男思维,这些树应该属于普罗大众都喜欢的花,比如樱花之类。  哈哈,其实不管什么花她都喜欢。  比如山里的小野菊,金佛草,荠菜花和蒲公英等等。小学课本里的花草乡趣,是这山里随处可见的自然风景。  ……当然,仅限于她的枯木岭。  和枯木岭相邻的几个山头,她以前拍视频的时候曾经路过。后来被开辟种菜,她每次进山取景很自觉地绕道走,免得民众看到她那身古风装束大惊小怪。  现在成了自家的药山,置身其中,举目远眺,看着大片大片的乌甘草田和一大片水稻,她突然出生一股撞墙的冲动。  太特么大了!她一个人就算用内力收割,用扇子辅助照样累个半死。  用机械辅助不现实,山路难开,之前的人们习惯亲力亲为下地干活。觉得与其花那冤枉钱炸山开路,不如人力开荒耕种更实际。  毕竟,大家祖祖辈辈都这么过来的。  因为山路崎岖,宽阔的溪涧穿山而过,山谷山坳复杂险峻,想在这里开路谈何容易?  所以没有机械农具,全是人力艰辛为之。  年轻人们受不了,一过年就往外跑,家里老人拦都拦不住。有钱赚也吃不了这份苦,何况大家目前的家境不算太差,至少衣食无忧。  若在外边寻到好的门路,说不定轻轻松松就能赚大钱,何必窝在山里听谷展鹏的忽悠?他们累个半死,谷展鹏那小子却名利双收,大家心里很不得劲。  而罗宇生、谷宁承包的这片山林,属于大谷庄用来种菜的,与他的发展计划无瓜葛,无冲突。有年轻人曾向村领导们提议搞农家乐,被谷展鹏否决了。  一来,本地的风景过于原生态,想吸引客人必须进行大量的人工种植和改造,还要添加各种安全措施。  二来,世界各地都在搞农家乐,分分钟成为夕阳产业,想从危机中脱颖而出,谈何容易?反而种植稳当些,粮食人人得吃,只要质量好,何愁没有销路?  对附近几个村庄来说,粮食的质量问题根本不用愁,更不怕虫害。有事没事到药姑山讨点药草,蚊虫四害跑光光了,顶多大家辛苦些扎一批稻草人防鸟。  现在,谷展鹏接到的订单像座小山似的,结果一过年,年轻劳力全跑了。一点契约精神都没有,乡里乡亲的又不能撕破脸,因老一辈愧疚得很。  把他和村领导们急得跟什么似的。  “那现在怎么办?”罗青羽之前了解过村里的一些情况,略关心。  “还能怎么办?只能招外来工帮忙。”谷宁说。  “其实招外来工没关系,乌甘草这东西靠的是时间。种的时间越长,种出来的粮食质量越好,外界根本没法比。”干爸对这情况甚乐观。  “是呀,所以我让谷展鹏大胆做。有些机会一旦错过,想找回来就难了。”罗宇生颇赞同,对年轻劳力的外逃深感惋惜。  还是自家闺女好,虽然她本事比旁人大,可她的工作量也很大,换成旁人未必能活成她这样。  “唉,年轻人嘛,要多磨炼。”  “青青还想自己一个人干,看看,吓着了吧?累不死你……”让你吹牛皮,傻眼了吧?  罗青羽:“……”  好吧,她认输了,可还是得干啊!歹命哦。

六、

谷宁和罗宇生安心之余,和农氏夫妇商量过了,除了普通药材,再培植人参、灵芝啥的。将来若卖不掉,除了研究用途,家里亲戚多,每人每年送一份管够。  孩子有孩子的前程,做父母的也该有自己的追求。  “人参?好啊!再养几箱蜜蜂更好。”听了父母的安排,罗青羽心花怒放,“以后我给你们做参蜜喝。”  “难怪你爸最疼你,跟他想到一块了。”农伯年捏捏她的下巴,微笑道,“除了你那座山,其余的山都是好地方……”  要不然,谷展鹏家为啥能长年有蜂蜜出售?  因为蜜源稳定。  多亏这片山林除了修建公路,不曾过度开发。一旦野花盛开,蜜源是相当的充足,根本不必到处跑。  罗宇生早就想养蜂了,可枯木岭被闺女搞得乌烟瘴气,小蜜蜂一出箱子马上落荒而逃。虽然形容有些夸张,可蜜蜂有去无回是事实,白搭,只好作罢。  如今有了普通的山头,养蜂必不可少。  这一切尚在计划中,农家小院建好了,暂未入住。几位长辈打算在中秋节前一天新居入伙,大家伙在新居里过中秋。  “我又不能参加?”罗青羽无语了。  “你可以请假。”农伯年提议,牵着她的小手漫无目的的闲逛。  让罗青羽请假是不可能的,她一年就上三个月的班。哪怕遇到周末,时间太赶,热情不大。所以算了,不参加就不参加,大家理解并过得开心就好。  罗青羽瞅瞅他那副无所谓的表情,不由得问:  “你呢?你回吗?”  “呃,”农伯年怔了下,冲她温柔地笑了笑,“看情况。”  “……年哥你老实交代,和干爸干妈是不是有什么矛盾?”  她老早就察觉了,他们一家的相处有点怪异复杂。好像既想亲近,又顾虑着什么要保持距离。  这种关系,看着脑壳疼~。  农伯年目视前方,大掌按住她的头晃了下,微喟:“男人跟女人不同,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好意思像普通小孩那样跟父母撒娇?”  他从小到大,心理上依旧是将近六十岁的爷们,跟父母保持距离理所应当,但看在外人眼里有些过分冷淡。  不像她,可以肆无忌惮的直接骑亲哥头上耀武扬威,笑得活泼可爱。  罗青羽:“……”  是这样吗?和父母也要保持距离?学神的脑回路果然九转十八弯,令人捉摸不透。

  “莫非你是魂穿?”本来不想追问的,可她忍不住。  农伯年瞥她一眼,伸手扶住她的后颈,低头狠狠亲她一口,“不是。”他是原装正版,再问就亲她个天荒地老,让所有人都看到。  罗青羽:“……”  貌似被她问到痛点了,莫非他真的是……  “不是。”一眼看出她的心思,农伯年再次无语,“但事情很复杂,时机到了再告诉你。”  罗青羽撇撇嘴角,不说就不说。她并非追根究底的人,他不说自有理由,于是作罢。  两人在山里又逛了一阵,远远看见长辈忙松开手,若无其事的谈论山里的环境以及农家小院的构造,重新回归长辈们的队伍闲聊,直到中午才回家煮饭。  吃过饭,山中闲来无事,农伯年和几位长辈在前院商量离开的事。罗青羽则在一旁逗猫逗狗,小黑黑和咪咪既然送人了,她就不再挂心。  小动物和人类一样,过得好不好,除了自己的努力还要看运气。  在她家时,她会好好待它们;离开了,她不干涉不牵挂,各自随遇而安。反正她的救命恩猫小白还在自己家,别的随缘吧。  下午三点多,安排好猫狗的膳食,两辆车相继离开枯木岭。  和罗哥约好了的,今晚和他女友一起吃饭,让他订好聚餐地点,罗青羽等人则回她的别墅参观参观。  时间紧促,四位长辈把行李拎出来了,今晚不再回山,明天直接去那位农家叔叔的家。  罗青羽的别墅经常空着,罗哥偶尔来一趟,请钟点工搞卫生。罗家爸妈和干爸干妈有事没事出来小住几天,因此窗几明净,庭院的花草树木生机盎然。  一行人走进门口,客厅在左边,罗青羽随意掠一眼,意外的发现,在光亮的大理石地板上摆着约莫一米多高的大扇架充当客厅屏风,扇子团团转的插着。  咦?她好奇地过去看了看,这扇架就像一个轮盘。  它一共有九片扇页,每页均描着一幅婀娜多姿的敦煌美人图,被印在玻璃面板里。若沾了灰尘,用抹布擦擦便干净了,不变形不褪色,小心玻璃即可。  不知谁摁了开关,扇轮缓缓转动,不同姿势的美人图呈现眼前,别有一番情趣,给人一种另类的视觉享受和心情。  更关键的是,这些美人,正是她本人。  “谁做的?”她相当的惊讶。  “还有谁?阿年送你的生日礼物。”谷宁笑呵呵道,挥挥手,“你一年没回来,自己慢慢看吧。你的房间还是以前那个房间,别走错了。”  说完,和叶乔边说边笑地拎行李上楼,而罗宇生和农学升在院里研究花圃,估计琢磨着种些别的。  罗青羽盯着那扇轮,沉默是金。  “不喜欢?”  农伯年疑惑地瞧瞧她,又看看那扇轮,挺好看的呀!见过的人都说好。  “你送的?”罗青羽白他一眼,“那不全世界都知道你我的事了?”  男人花那么多心思送女人礼物,其“险恶”用心昭然若揭。  “怎么会?”农伯年不以为然,“我年年送你礼物,现在你长大了,礼物的规格当然要跟着变。”  与时俱进嘛,要不是怕她拒收,他会干脆送房子,直接又省心。

“……”  罗青羽叉腰盯了扇轮几秒,嗐,算了,知道就知道呗。当然,不知道更好,只要大家不当面戳穿,她便继续装糊涂。  “不管知不知道,反正我不早婚。”伸手挽着他的臂弯,边走边聊,“你要实在耐不住寂寞,咱好聚好散。”  农伯年听了,啧啧夸道:“小青啊,我真后悔上辈子没能及时认识你。有你这么一个深明大义的女人在背后,我一定慎重考虑给你找几个好姐妹解解闷。”  “你真是太好了,放心,我也会替你找几个襟兄弟助威……”  噗,两个老不正经的互相调侃,一边走一边欣赏室内的壁画。室内的家具摆设和墙擘的挂饰等物焕然一新,一幅“旭日东升”的长方形挂画映入眼帘。  画里,有位女子的身影蹲在山巅之上,似乎一脸淡然的望着连绵起伏的群山。她的十指尖细修长,动作优雅美丽,一轮旭日仿佛从她的发冠上冉冉升起。  这是她之前拍的一段剪影视频,从日落拍到日出,从中截取的一幅绝美景致。  罗青羽定定地站在画前,看着画里的自己,一时感触万分。  “谁给你出的主意?”  “我最喜欢这幅。”农伯年答非所问,也眼定定的看着画里的美人。  透过这抹剪影,除了静美,他还看到一种从容,优雅,和大气。在那清晰的微微低垂的眼睫毛下,那双半睁半掩的眼眸轮廓,仿佛能看到未来和过去。  所以把这一刻永久定格,挂出来与人共赏。  迪丽莎说得对,能找到一位让他慢下来的人非常的不容易。因为人生不止一种颜色,但其它颜色必须在那个人的带领之下他才看得见。

何其幸运,这辈子看到的颜色比上辈子精彩得多。  “楼梯的墙边挂的是你跳现代舞的图片,不喜欢就拿下,换成其它作品。”  “什么作品?那些看不懂意思的抽象艺术画?”  “在外边别说你看不懂,丢脸。”装叉要装到底,她好歹也是半个搞艺术的。  “你懂?”  “不懂。”  关键是别人看不出他不懂,这是他的本事。  “……”

七、

 到了晚上,几人先到酒店点菜,没过多久,罗哥和他女友也来了。夏槐,当初买房子时见过她几回,后来再也没见过。  今日再见,她显得有些局促腼腆。作为未来嫂子,她给漂亮的小姑子送来了礼物。  “听阿宾说你爱吃辣,我让朋友从国外带回几包魔鬼辣酱,你要不要试试?”她小心翼翼的拎起一个礼品袋。  魔鬼辣酱?!罗青羽喜形于色,双手一伸:  “要!非常感谢!”  “你真的喜欢?不要客气哦。”夏槐把礼物递给她,一边忧心忡忡,“听说真的很辣,我朋友说她尝过一小口差点自挂东南枝,你要小心喔。”  罗哥:“……”  这么辣你还送?送之前咋不跟他说一声呢?  农伯年瞥了欢天喜地的罗小妹一眼,这姑娘怕是忘了上辈子怎么死的,得找个机会提醒一下。  “啊?这么辣?”罗爸吓了一跳,盯着那礼品盒,“青青,要不别吃,万一吃哑嗓子不好看。”  “是呀是呀。”在场众人纷纷附和。  罗青羽:“……”嗓子哑了,关好不好看什么事?  夏槐一听,小脸腾地红了,忙补救:“里边不止辣酱,还有各种肉酱、酸甜酱。那辣的你别吃,尝别的。”  “放心,大家放心,我会谨慎的尝一小口,太辣的话我肯定吃不下,安啦安啦。”罗青羽摆摆手,替她解围,“谢谢夏姐,我很喜欢。”  超喜欢!等回到山里独享美味,谁都不给。

不得不说,老哥的眼光一如前世,找的女友五官端正,言行举止从容大方。  夏槐和前世的嫂子魏兰唯一不同的是,她第一次见小姑子有些拘束,听说见罗家父母时也这样。  这可以理解,罗萱第一次见公婆同样心里忐忑不安。  不过魏兰很能带动气氛,为人略强势,第一次见面就让罗家人把她当自己人看待;而夏槐性情温柔,但言谈之间有自己的主见,是个外柔内刚的女生。  无法比较哪个更好,日子是老哥在过,情感问题如人饮水,冷暖自知,她这旁人就不叽叽歪歪了。  经过一番接触倾谈,互相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,夏槐慢慢的不再拘谨。  罗青羽这才知道,未来嫂子家是做生意的,还有四位兄弟。听到这里,她不得不向老哥投以关爱与同情的目光。  四位大舅哥、小舅哥,将来有他受的。  夏槐作为家中唯一的女孩,受尽万千宠爱于一身,出国留过学。但有保姆管家处处盯着,被家人过度保护,使她和人相处时显得自信不足,局促不安。  若非她誓死要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,独立生活,她恐怕到现在还是象牙塔里公主,不谙世事。目前这份工作是走后门得来的,同事们不知道她的底细。  一做就是几年,升了部门主管,个中心酸和小成就令她蛮开心哒。  至于夏家是做什么生意的,罗青羽不清楚,没细问。以老哥的职业,必然清楚女友的家境,她这小姑子就不多嘴了。  气氛融洽热闹,罗青羽去了一趟洗手间,在洗手时,无意中听到一把熟悉的女声,笑得格外妖浪贱。  为嘛这么说?因为那女人的笑声听起来像在撒娇——  “哎呀,林佳成,我在你心里就那么不靠谱?我知道,可她一个大肚婆非要出来我能怎么办?”顿了顿,像听到好笑的话,她又发出一串娇滴滴的笑声,  “啊呵呵呵……我知道,她现在怀着你们家的宝贝,不能动气。放心,我现在是你员工,她是我的老板娘,一定以及肯定,能够保证她平平安安到家……”  说话间,厕所门打开,一身职业装的赵司敏踩着高跟鞋出来。笑容灿烂的她无意中抬眸,目光恰好跟镜子里的罗青羽对上,脸上的笑容霎时僵住。  “哦,好了,不跟你说了,我会看好她的,拜~。”赵司敏盯着罗青羽,匆匆笑言几句挂了机,而后笑盈盈的走过来,“哟,大明星回来了,怎么不戴口罩?不怕被人认出你?”  罗青羽洗着手,再照照镜子,不紧不慢道:“之前没有,现在有的话一定是你搞的鬼。”  找碴要谨慎,否则她会报复的哦。  赵司敏当然听得出她话里的威胁,嗤的笑了笑,放好手机洗手,语气轻闲,“婷婷怀孕六个月了,她老公林佳成现在年收入八十多万,大家都说她旺夫……”  可惜不旺朋友,两人的生意失败了,自己不得不打工。  公婆对封婷十分满意,满心期待第一胎是个男孙,把这份福气延续下去。  “可林佳成告诉我,这胎是个女孩,一直不敢告诉她和家人。”赵司敏意味深长的抿嘴一笑,对镜湿水拨弄头发,“他们家有点重男轻女,唉呀,我替她担心哪。”  罗青羽充耳不闻,没搭理她,整理好仪容便一语不发的走了。  赵司敏斜着眼睛瞅她离开,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,心头一声冷笑,哼,不就认了位干爹,搭上那位农三吗?瞧那一朝山鸡变凤凰的嘚瑟样,看她什么时候死。  自己当然不敢找她麻烦,有钱人对付平民轻而易举。想当年,赵家威风八面的时候,自己没少干仗势欺人的事,那手段有千百种,被欺压的人哑巴吃黄连。  她可不希望有朝一日,那种手段欺到自己头上。  不过,赵司敏补着妆,眼里露出一丝得意。自己不敢找她麻烦,有人敢。  姓罗的最爱打小报告,林佳成宁可把婴儿的性别告诉外人,却瞒着自己老婆,呵呵,是个女人都不能忍。  只要姓罗的把这消息告诉封婷,呵呵……  说来也巧,罗青羽出去的时候,碰到封婷迎面而来。稍微犹豫了下,最终喊了对方一声:  “婷姐……”  封婷当然也看到她了,不咸不淡的点点头,应了句,“来吃饭啊?”  “是啊。”  对方冷淡,罗青羽也提不起热情,客套的笑笑,然后对方傲然地与她擦肩而过……果真是恼了她,罢,恼就恼吧,她正好懒得多管闲事。  赵司敏刚才那一番话刻意表现得暧.昧不明,明显存着挑拨离间的心思。  至于她和林佳成之间有无暧.昧,不好说。她是怎么混到林佳成身边的,不用问。  虽然封伯伯待人和善,封妈妈曾经教过自己弹钢琴,可她的屡次提醒除了让封婷反感,使封家不得安宁之外,毫无用处。  何况赵司敏说的话无根无据,没影儿的事。现在封婷身怀六甲,更不能受刺激,自己就不操心了。  回头看了洗手间门口一眼,罗青羽转身回到家人的身边。  ……  与此同时,洗手间里,赵司敏意外地看着封婷,“婷婷?你怎么来了?来的时候看到罗小姐了吗?”  “看到了。”封婷见了她,不由埋怨,“怎么这么久?电话又打不通,害我以为你掉厕所里了,吓得挺个肚子来看看怎么回事。”  “没事,接到你老公的电话,让我赶紧把你护送回去。”赵司敏取笑她说。  封婷心里一阵甜蜜,嗔她一眼,笑着摸摸肚子,“那你好了没?走吧?”  赵司敏赶紧嗯了声,一路小心翼翼的护着她往外走,“怎么,你跟罗小姐没说话?”  “有什么好说的?利字当头,各走各的道,不是一路人何必废话?”提起罗家的姑娘,封婷态度冷淡。  赵司敏听罢,心里头有几分失落,又有一丝轻松。  “唉,你不必为我跟她生分。我看她越来越漂亮了,还当了明星,看来她的靠山蛮厉害的嘛。你呀,就算不为自己着想,也该为你老公想想,人脉啊!”  “用不着,我相信佳成的能耐。”提起自家男人,封婷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,“佳成还说什么了吗?他吃饭没?要不给他打包一份过去?”  “好,可是婷婷,我觉得你要么跟姓罗的打声招呼?说不定她父母也在。”大明星回来探亲,少不得在亲友面前吹吹牛皮,耍耍威风。  “不用了,道不同不相为谋,算了,到别处打包吧。走了走了……”她不想见姓罗的人,虽然罗家人品性不错,偏偏出了一个眼里只有利益的女儿。  一想到那位田甜是她介绍给旭哥的,封婷便觉得罗青羽面目可憎,俗不可耐。

八、

 有了孩子,女人就会发现,自己为了挽回男人所做的一切均是徒劳,是作茧自缚。  到那时,男人更加肆无忌惮,吃定女人从此安安分分的为老X家做牛做马。连婆家都懒得理她,因为有了孩子,婆家根本不怕女人能狠得下心离开。  一切都是为了孩子,不知有多少女人因这句话苦了一辈子。  这种场面,谷宁年轻时在医院里见多了。不少女人生完孩子几天就得下地干活,因为没人伺候她。出毛病了再送回医院,婆家还骂骂咧咧的说她没用。  不就生个孩子吗?就她矜贵。  所以,委屈自己的女人,别人不会疼惜她,只会越发的委屈轻贱于她。  “像你谷表姐,为了孩子不得不继续和他过。前两天你小舅妈又打电话跟我唠叨,说他狗改不了吃.屎,在网上聊骚……”  谷表姐骂他两句,他就顶回一句,骂她一身腥臭,谷表姐几乎天天以泪洗面。  可那又怎样?  小舅妈劝闺女,忍忍吧,所有女人都这么过来的。以前让她嫁那个拆迁户,她不听。眼前人是她选的,自己眼瞎能怪谁?总不能让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爹。  这八卦,听得谷宁特别揪心,生怕自家闺女步谷表姐的后尘。  “妈,你想太多了,我跟年哥正在互相了解,还没到那阶段,瞎担心什么呀。”罗青羽服了二老的脑洞,“安啦,年哥说除非领证,否则不敢逾越雷池半步。”  噫,谷宁啧啧地斜望闺女一眼,这就开始护上了,在老子娘面前替人家刷好感?  “他真这么说?”  “真的。”罗青羽大方点头,双后一摊,“我无所谓……”  话音未落,她脑袋瓜子吃了一记爆栗。  “你最所谓!”这傻孩子,谷宁恨铁不成钢,“我最怕你这不顾天不顾地的性子,听阿年的,不领证不许乱来!”  这憨憨孩子,果然只有阿年镇得住,从小到大都是。对此,谷宁是既安心又操心,总之心情矛盾。  “那他有没说什么时候结婚?”她问。  “他让我拿主意。”罗青羽扁扁嘴,思考一阵才说:“可我还不想结婚。”  “阿年年纪不小了,你不要恃宠生娇让他等太久。”谷宁再次叹气,操碎了心,“但婚前一定要守规矩,不能乱来……”  吧啦吧啦,接下来是一通女孩子要自爱啥啥的教育。  “……”  老母亲对孩子操的心,是无穷无尽的。  “对了,等你们结了婚,让阿年帮你找一份安稳的工作,夫唱妇随……”  “妈,你别逗了,我现在这份工作挺好的。”罗青羽不耐烦听这些。  “哪好?朝不保夕,人家一个不高兴就能炒了你。安安分分找间学校当老师有什么不好?每年的假期又多。别忘了,你今年24了,闺女!”谷宁替她着急。  既然有男朋友了,就该稳定下来,好好培养感情。另外,也好让干妈叶乔知道,她是认真对待这份感情的。  叶乔现在是干妈,待闺女确实很好。一旦换成婆婆的身份……婆媳关系,一直是人间最复杂的问题。  “行了,妈,你甭操心了行不行?要么我还是单过算了,好烦哪!”罗青羽拉起老妈往门外推,“妈,我累了,这几个月没睡过安稳觉,你们不要吵我。”  老妈的用心良苦,她懂的。  懂归懂,老妈是行动派,如果闺女说懂了,那么明天就要开始实行,一分钟都不能耽搁,令人头疼。  “妈不会害你,你要好好考虑……”谷宁被闺女推出门口,犹不甘心地劝着。  “行行行,我知道了。”  所以说,不找对象烦,找了对象同样烦。总结,做人真的好烦。  把老妈推出房间,第一次在新居过夜,熄了灯,罗青羽舒适的躺在大床上。听老妈说,她买的蚕丝被留在枯木岭,这里的被子是两位妈妈精心挑选的,更舒服。  妈的话她都懂,所以她的愿望是一直当小姑,当义女,不想当那苦唧唧的小媳妇,唉……  谷宁离开闺女的房间,回到客厅加入谈话行列。叶乔见她愁眉不展的,便坐过来笑问:  “青青呢?睡了?”  正和长辈聊天的某人不由自主的望过来,看到未来丈母娘点点头,微感失落。也对,那几个月她干的全是烧脑伤细胞的活,身心疲惫,是该好好歇歇。  农伯年不动声色,继续微笑着听两位长辈讲话。  叶乔瞥了心不在焉的儿子一眼,轻抿一笑,和谷宁到院里聊,“怎么样?青青跟阿年是不是……”  谷宁叹气点头,随即拉着她的手,“叶乔,你也知道,我这女儿从小个性倔强,偶尔使些小性子。如果她跟阿年成了,以后还要麻烦你跟学升多多担待。”  “啧,说这什么话。”叶乔瞪她一眼,好笑的拍拍老姐妹的手背,“我们两家相交多年,你们还不了解我们吗?若能当亲家,我和学升求之不得。”  暗忖,原来谷宁也是个叶公好龙的。  之前一直巴望青青能跟阿年互相看对眼,如今如了她的愿,又怕这怕那。  “我想劝她换份工作,可这孩子不听。”  “劝她干嘛?年轻人有自己的追求很正常,趁年轻,爱干嘛干嘛。”叶乔看得开,只要儿子不炸地球或报复社会,他就算在马路边捡垃圾也会举手成全。  谷宁:“……”  不知怎的,竟有些嫉妒闺女的好运气,能摊上这么一个开明的婆婆。  咳,总之,今晚最值得大家同情的人是农伯年。  明天要护送长辈们去叔叔家,否则不放心。今晚在客厅和长辈们谈话,没多久,好友罗宾回来了。好久不见的两人又出去宵夜,等回来已经是深夜。  就这样,与她独处的唯一机会没了。  第二天一早,几位长辈还没定好出行的时间,罗青羽已经火烧脚毛似的,约了银行经理缴纳剩下的房贷和违约金。  心疼归心疼,好在那点钱对现在的她来说不值一提。缴清贷款,她再也不必每个月惦记还钱,落得一身轻松。  接下来,她拉着农伯年去逛超市,买了一大堆日用品、零食和狗粮、猫粮。再去蛋糕店拿了两盒蛋糕,昨晚订的,一盒给大家吃,一盒拿回山里独享。  “青青,你很赶时间吗?”几位长辈见她匆匆忙的,觉得奇怪。  “嗯,我答应给人家做几盒润肤膏和祛痕膏,再不开工我怕来不及。”想起给霸总那边的丹药,罗青羽蹙着眉心说,“我不陪你们了,爸妈,干爸干妈,年哥,祝你们一路平安哈。”  既然答应过别人,大家不好说什么,出门在外,搞好人际关系非常重要。  农伯年帮她把东西整齐地摆在车尾厢里,包括昨晚夏槐送的辣酱。末了,他拉住急里忙慌的罗小妹,目光深邃沉静:  “遇事不要急,量力而为就好,不要硬撑,嗯?”  罗青羽愣了下,旋即点头一笑,“嗯,我知道。”  碍于亲人都在,不好意思与他来一个亲密的抱抱,冲他以及大家挥挥手,然后上车走人。  “阿年,要不你多留几天?”见儿子形单影只的站在门口,农学升夫妇不忍心,“我们又不是七老八十,用不着你送。”  “是啊,阿年,你们年轻人忙你们的,我们自己想走就走。”罗宇生也劝道。  “不用,”农伯年微笑回头,“她真的有事要忙,这次回来连我岛上都没时间去,巴巴的跑回来又陪你们耽搁了一天,已经是她的极限。”  他就算留下,她也没心思谈情说爱。  “爸,妈,罗叔宁姨,要不我们也出发吧?现在走,我今晚刚好赶得及开会……”  几位长辈:“……”  现在的小年轻真的这么忙?一个个催命似的。关键是,俩孩子都忙,以后哪有时间谈恋爱?  ……他俩不会是演戏吧?为了逃避催婚。  罕见的想法一致,几位长辈不由面面相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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